黄建国,长安大学文学艺术与新闻传播学院院长、教授,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教育部戏剧影视广播类专业教学指导委员会委员,陕西省写作学会副会长,陕西省影视审查专家小组成员,陕西省作家协会中短篇小说委员会委员。他的研究方向是中国现当代文学,小说创作理论,影视创作理论。出版小说集《蔫头耷脑的太阳》、《谁先看见村庄》2部,小说作品《梅庄的某一个夜晚》等被《小说月报》、《北京文学·中篇小说月报》、《小小说选刊》、《读者》等杂志转载,并收入20多种文学选本中。曾获得路遥青年文学奖、首届中国小小说金麻雀奖、首届《北京文学·中篇小说月报》等众多奖项。他在西安工程大学文学艺术系第三十七期青青子衿文化广场名人讲座中,对于“读书思考写作”做出了明确的阐述,并提出独到的见解。
一读书
阅读的时候读者的理解,不可能与创作的时候作者的本意完全相同,即便是作者自身的独白,读者的理解也有可能与作者的初衷背道而驰。因此,我们读书的时候可以读出自己新的理解。读书,就是认识自己,发现自己,确认自己,开发自己。
首先,黄教授从现实的、历史的角度谈及读书的数量问题,他列举出了典型的数字,引导我们思考一个大作家或是一个名人,其一生读的书多则几千本,但这几千本书却给了他们无限的启示与帮助。他又从多方面入手来列举,明确区分了精读与泛读的分野。精读——读书的守护神,即反复地读。只有将书当做亲密的朋友进行精读,才能达到“思无邪”的境界,从而得出自己独特的见解。但是,有价值的名作,我们不仅仅要精读,亲临名作产生之地对于准确理解名作更重要。黄教授以王之涣的《登鹳雀楼》为例,讲述了他亲临登鹳雀楼之时对“白日依山尽”这句诗的领悟。他还以切身经历论证了经验的重要性,并给我们深刻的启示。泛读,即广泛浏览阅读,以达到“量变引起质变”的效果。另外,有一部分书籍完全可以作为友好的陌生人来对待,我们既不排斥它,也不重视它。譬如,近些年盛行的各类刊物,我们更应该斩钉截铁将其抛弃。
其次,黄教授对于“读书是否需要做笔记”发出了疑问,并对怎样做笔记提出了自己独到的见解。关于读书要不要做笔记,应当因人而异,也因作品而已。有些人习惯做笔记,有些人则习惯理解后慢慢遗忘。有些作品,眼过千遍,不如手过一遍;有些作品,真正打动你,并触动你灵魂的,是永不能忘怀的。但是,做笔记在一定程度上而言,却是必要的。
再次,关于日常生活中读哪些作家的作品,黄教授给于我们富有个性与见解的建议,他把伟大作家、大作家、著名作家或者杰出作家及作品进行区分以证明他们理解问题的与众不同之处。中国文学史上,称得上伟大的,莫过于四人而已:唐代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李白,唐代伟大的现实主义诗人杜甫,明清《红楼梦》作者曹雪芹,当代伟大作家鲁迅;外国文学史上,亦不过托尔斯泰、屠格涅夫、海明威、陀思妥耶夫斯基、果戈理、卡夫卡等几人。读书,必须选择经典作家的经典作品,必须选择读者自身感兴趣的、喜欢的作品。
读书使人获得知识;读书使人改变气质;读书使人改变人生。
二思考
思考是读书的第二个阶段。凡事都要想一想,这就是思考。没有思考的读书仅是读书。黄教授指出思考不光是结合书本知识,更重要的是结合现实,这样才能使我们的思考产生现实的结果。
读书是有方法的。读到好的人物,好的环境,好的情节,合上书,然后把此情此景用自己的话语表达出来,并找出差距。这样我们才能有所领悟。只有我们自己领悟到的东西,才是我们自己的知识。黄教授以阅读托尔斯泰为例,讲述阅读之后,合上书,然后再像托尔斯泰那样去写作,就会培养出自己的能力,也能找出自己和伟人的差距。
思考就会发现问题。所以思考能使人聪明甚至产生睿智。黄教授提到,中学课本中《丑小鸭》一篇文章,经过思考,实际上是存在问题的:“鸭子怎么能变成天鹅呢?养鸭子的小女孩若知道丑小鸭是白天鹅,那么她为什么一开始又会讨厌它呢?”诸如此类的问题通常情况下却不会引起我们的重视。其实,读书的过程中,我们应该注意这些细节的思考,以使我们读书有一个质的升华与飞跃。
三写作
人与身俱来都有倾诉的欲望,表现的欲望,创作的欲望,因此,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作家。读书才能有收获,思考才能结果,收获与结果的集中则是写作。黄教授认为写作应该分为应用文写作和文学创作两个方面。
应用文的写作的原则是准确、简洁。文学创作则强调创作的独特性。创作是不能传授的,更没有秘籍可言,如果说有,那么无非是天才加勤奋。写作是自情自愿的,写作也必须是主动的,是快乐的,唯有此,才能写出好的作品。
第一,写作是经过准备的。黄教授以袁枚为例说明了准备的重要性及哲理性。他又以冬季云与夏季云之间的不同为问题,说明了我们一般不会注意的问题。而兰宇教授则认为,这正是作家思考和观察的特征,且体现出了一个作家的与众不同。
第二,写作要善于向大人物学习以提高自己,其最现实的问题是从熟悉的的事物,小的题材入手,这样才能使我们感到踏实、自信和胸有成竹。
第三,写作应该有动因,理念也可以催发一部作品。这些对于我们而言,都是很好的启迪。
对于最成功和最高层次的创作构思,黄教授以诺贝尔文学奖的6个条件作为标准:作品表达了高尚的理想;作品捕捉了重大的时代主题;作品突出了人类的精神困惑;作品表达了对人类的同情和深厚的人道主义精神;作品表达了人类共同面临的问题;作品有出色的艺术特点。
如何写出好的作品?黄教授以汪曾祺的作品为例来做分析,并教我们如何判断什么样的作品才是好作品。这是一个真正的作家所具备的能力,且体现出了一个作家的本色。他也帮助我们如何认识一个成功作家不成功的作品,比如余华的作品《兄弟》。我们应当认识到这些对我们来说都是值得珍视的。一部真正的好作品是有思想,有厚度的。
写作必须讲究技巧。黄教授以语言为突破点,将写作中的语言分为两个层次。第一个层次是,由平常的语言到绮丽的语言;第二个层次则是,找出最准确的字词,把绮丽的语言变成平常的语言,把修饰的语言变为最简洁、最朴素的语言。这第二个层次才是最真正的好语言。这也是一个作家创作实践的真知灼见。
“读书思考写作”,它们之间紧密联系。读书达到一定的量变,才能引起思考的质变。读书的收获与思考的结果集中之后,才能创作出一部成功的作品。黄教授对于“读书思考写作”所做出的阐述以及提出的见解,是值得新一代的我们进行深入思考的。“现代的年轻人眼光太直观”黄教授认为,对于此,我们应当苟同,并作出改变自身“直观性”的准备。